·落困春风·

废话文学制造机/拖延症世界第一/热爱有坑不填/感谢你来看我的文字!

【伽郡】四时

*带伽华回大景后的一点小故事

*第一人称,撞梗致歉

*文笔渣,ooc有,仅为甜而甜

*感谢你的阅读


四时佳兴,皆与卿同。


—春·花朝—

院里的茶花开了。


嫣红的花系在油绿的枝头,花蕊里还盛着一点清露,我摘下身侧的那一朵,朝伽华的院子走去。


院内一片静寂,或许是因为院中人还未醒。


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,春风迫不及待涌进屋内,掀起纱帘的一角。


榻上人还在熟睡。


伽华的眉眼舒展,不似几月前刚来大景的那般紧蹙,我仍记得我刚带他回大景的那段时间,他睡得极不安稳,常常在午夜惊醒,冷汗涔涔,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,连忙起身查看。


“我...是不是吵醒你了。”他的声音还在颤抖,小心翼翼地问我。


“没有,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”我握住他冰凉的手,试图将手中的热意传递给他。


“我梦见...”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,呜咽着说:

“我梦见...我回到了王权之争的那一天,你没有来,我...我输了,喝下毒药,倒在了高台上...”

我心疼地看着他,抚摸着他殷红的发。


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在这里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。”


思绪回城,我将手中的茶花簪在他的鬓边,掖了掖被角,看着他安宁的睡颜。


簪花风流,或许正是如此。


困意将我拉入黑暗的深渊,我趴在伽华的床边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
醒时天光大亮。


连夜的春雨走了,窗外的鸟鸣不停催促阳光。我是怎么睡着的,我晃晃脑袋,试图清醒一些。


好吧,肯定是最近忙着南塘春耕之事,许久未好好睡一觉了。


不对,我睡着了,那伽华呢?


我掀开被褥,拨开纱帘,站起身。那朵茶花被插在了桌案的花瓶里,桌前,伽华正翻阅一卷书。


“醒了?”他放下书卷,朝我投来关切的目光。


“嗯,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。”我伸了个懒腰。


“当年在埃兰沙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是卷王,让我多休息休息,我看啊,这话我应该我来对你说才是。”


我叹了口气,无奈说道:“今年南塘春耕之事实在繁琐,新律一出,不知多少地方又要调整,现下倒是告一段落了。”


“不过说起来,每每春耕结束之时,花朝节就到了。”


“那是什么?”伽华问我。


“在大景每年的二月初二就是花朝节,其实就是花神的生日,那一天人们会出门踏青赏红,农民会在花神庙设供,祈求今年风调雨顺...”


“像埃兰沙的丰收祭。”


“是有点像,花朝节的时候还会做花糕,街上的男女都会簪花而行。”


“我想定是个浪漫的节日。”


“过两天便是花朝节了,不知这位小公子可有空闲。”我笑着看他。


“荣幸之至。”



“低一些,我够不到。”我踮起脚,试图将手中的玉兰花别在伽华的鬓边。


“好。”他微蹲下身,低头看我。


那双绯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欢欣与柔情,像是热烈的红玫瑰。


“好了!”我捧着他的脸,洁白的玉兰和伽华的红发交织,绘成这春日里最好的一幅画。


伽华拈起桌上的另一枝玉兰,整理我的鬓发,轻柔地簪在我的耳后。


“其实在花朝节的这一天,青年如果有心悦的女子,会折花送给她。”我对伽华说。


他眼睛里的红色海洋涌动,温声说:


“你就是——我的心悦之人。”


“谢谢你,带我回家。”


十指相扣的两个人就这样缓缓走过街道。


我闻到街上花糕的香味,听见商贩的叫卖声和人群的欢呼声,花朝节的白日过的是那般快,我甚至还未同伽华一起尝尽摊上花糕的口味,夜晚就这样悄声来临。


“我觉得翠湘楼的玫瑰花糕好吃,你觉得呢花花。”

“嗯...我倒是觉得河边那家的槐花糕好吃。”


我们边走边聊,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南国公府门前。

“走吧,我们到家了。”我牵着他的手一同跨进了府门。


耳畔的玉兰疲惫地垂下头,我和伽华相视一笑,回到了院中。


两个人鬓边的玉兰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,那点淡淡的香味紧紧系着他们的灵魂,密不可分。


—夏·裁衣—

今年南塘的夏季格外难熬。


我跨进院门边看见伽华在门廊下乘凉。


他在躺椅上合着眼,从埃兰沙带来的衣衫过于厚重,只得解开领口的几粒纽扣,好让身上的暑热散去些许。


我拿起一旁的纸扇,轻柔地为他扇着风。


“埃兰沙的衣衫也是在闷热了些,不若你同我一起去绮罗居做两身吧,这样也好受些。”


我有些心疼地看着伽华。


半晌,身侧的人轻轻嗯了一声,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议。


绮罗居的老板桂娘是我在南塘的熟人,一进店就招呼我和伽华坐下喝杯凉茶。


“您看看,今天新到的云鲛纱,听说是从海外来的呢,稀缺的很。”桂娘指了她前面架子上的云鲛纱,对我说道。


“桂娘,今天我是来给我外子做几身衣裳的。”我轻咳一声,指了指身旁的伽华。


“哦好好好,那您二位慢慢看,这一层都是最近时兴的料子,二楼还有些成衣,若是二位不满意可以去柜台前去咨询定制的事宜。”


“好,桂娘您也先去忙吧。”我放下手中的茶盏,拉着伽华一同去看架上的衣料。


“这匹黛色的软烟罗*这么样?倒是可以给你做件寝衣。”我问他。


“你给我做吗?”他似乎不知道我会做衣服,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

“小时候跟林珊她们学过一点,但是做的不是很好。”

“没事的,就要这匹吧,我等着我的新寝衣。”他笑着说。


后面我陪伽华在二楼挑了一套月白色的成衣,临走时我们还在柜台前订了一套银褐色和一套玉色的衣裳。


黛色的软烟罗很快就被我裁剪好,我坐在桌前穿好针线,全神贯注地缝着我手中的布料。

伽华进来时便看到这幅景象。


女孩的青丝她揽到一边,正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手中的衣料,青色衣裙与黛色交织,像是春天里的一株紫玉兰。


我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,看着来人。


他穿着那身新买的月白衣裳,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。


“你来啦。”

“休息一会吧,我为你泡了甜茶。”

“好。”


他拿掉我手中的针线,将桌案简单收拾了一下,随后为我倒上一杯温凉的甜茶。


“还是以前的味道呢。”我轻呷一口。

“是啊。”


那匹布很快就被我做成了寝衣。


我看着伽华换上它,仔细检查着每一处针脚。

“这里好像有些缝歪了。”我捏住伽华左手下方的部分,失落的神色蔓延在我眉眼间。


“只有一点点歪,不用再改了,整体看上去都很好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安慰我说。


那天晚上伽华穿着我做的寝衣,同我在廊下看月亮。

荷花酥被我们分食殆尽,茶盏里只留了一点未喝尽的茶水。


“埃兰沙的月亮也这样圆吗?”我问他。

“嗯,不过埃兰沙的月亮总是空荡荡地挂在天上,没有这么多星星。”

“我小时候喜欢去穹顶花园看月亮,那里很高,风吹起我的衣袂,有些冷。”

“后来我深陷皇权之争的泥沼,已无心再去看月亮了。”


“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,你带我回家,我才发现——”


“月光如此温暖。”

“你就是我的月亮。”


—秋·结发—

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。


我披好亵衣,从屏风后走出。


身上的水汽追随着我的脚步来到暖阳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
“怎么不擦干头发再出来,秋日天气变化无常,莫着了凉。”伽华取下木架上的干巾,为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

南塘虽已入秋,但却丝毫找不见半分萧瑟。我坐在伽华身前不语,静静地享受着他为我擦发的安适。


“好了,去外面晾着吧,记得披上薄氅——”他放下手中的干巾,正要为我披上薄氅,却发现身前人已经不见。


门外少女拉长的嗓音算是回应了他。

“知道啦——”


夏日里风影绰约的荷花如今只剩几枝颓茎和一点陈绿的叶,我躺在藤椅上,半干的发铺在椅背,温热的触感在我的腕骨处轻点。


墨蓝色的薄氅落在我的膝头,我看着身侧人为我披上薄氅后坐下,拾起桌上的书。


我理了理伏在椅背上的长发,打了个哈切,目光移到他的身上。


他的头发比夏天时又长了一些,额前的碎发愈加长,遮住了他的视线,尽数被他藏在耳后。

他身上穿着那日我为他做的黛色寝衣,阳光落在他殷红的发尾,他的眉目低垂,静静地坐在一段光阴里。


我捻了捻身侧垂下的漆黑发丝,似乎想起了什么,便将薄氅放在椅子上,站起身,朝屋内走

去。


伽华见此,放下手中的书,追着我的身影进了屋。


我从枕头下面找到一个香囊,抖了抖,内里的香料早已被人丢弃,不对,或者说,这个香囊本身就没有装上香料。


手中的香囊被我放在桌案上,我又找来了剪刀和一段红丝。


站在门口的伽华看着我的动作,我牵着他走至桌案面前坐下。


“头靠过来一点,千万别动啊。”我攥住手中的剪刀,朝他颈后移去。

“你这是...?”


咔嚓一声轻响,殷红色的发丝就落在我的手心。


随后我又剪下自己的一段头发,用红丝将两缕发丝紧紧相系,装进了香囊。


“好了。”我靠在伽华的肩头,紧握住小小的香囊。


“你知道吗,在大景有一句话叫——”


“结发为夫妻——”我注视着伽华的眼睛,声音落在秋日的暖阳里,清晰又热烈。


“恩爱两不疑。”


—冬·温酒—

“伽华——快看我带了什么——”我举起怀中的酒坛,向屋内的伽华晃了晃。


我提起袄裙,推开房门。


“小心,雨天路滑,莫摔着了。”伽华接过我手中的酒坛,将我解下的氅衣放在火笼旁。


是了,南塘的冬日爱下雨,浇得整个天地寒凉。

我从库房里找出今夏酿的荷叶醉,喝酒总是能暖身的,我想。


待伽华将手中的酒坛放下,转过身时,我的手便靠在了他的脸颊上。


他只愣了一瞬,随后反映过来,将脸颊旁那只冰凉的手握住了。


“手怎的这般凉,也不知道带个手炉。”他眉眼间尽是心疼。

“我带了的,想来是去库房找酒时不知放在哪儿去了。”


我冰凉的手吞噬着伽华脸颊上的暖意,我被他带到火笼旁。

“先将手暖了,莫着凉染了风寒。”他捏了捏我的手,转身去找温酒的器具。


泥炉里翻滚的酒液释放出盛夏的荷香,夏日的气息仿佛充盈了整个身心,窗外连日的寒雨销声匿迹。


我拿起小几上的青瓷酒盏,嗅了嗅四溢的荷香,随后喝下暖融融的酒液。


温热的酒液滑过食道,带起阵阵热意。


我呼出一口热气,满足地喟叹说:

“好好喝...”接着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。

“嗯,清新甘冽,回味悠长。”伽华抿了抿唇角的酒液,朝我的方向靠了靠。


酒盏中的酒液已经空了,露出青绿的底色。


我提起桌上的酒壶,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。

不知道是火笼烧得太旺还是荷叶醉的后劲太大,我的脸上被勾起一片轻薄的红。


我将酒盏举到了半空晃了晃,一点酒液洒在我的衣摆,接着手中的酒盏就被我重重放在小几上,发出一声脆响。


屋内的酒香更浓了。


我枕在伽华的大腿上,抬起垂在身侧的手,捏了捏他的脸颊。

他转头看我,神色中略有不解。

随后看见我涣散的瞳,一切都明了了。


喝醉了啊,他想。


作祟欲旺盛生长,伽华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,他的发丝搔在我的皮肤,有些痒。


室内的酒香与身上的梅香不断发酵,我扯了扯他脑后的发丝,随后就听见他的痛音。


“我要报复回来。”他闷闷地说。

“嗯?怎么报....”话还没说完,肩上咬合的痛感便传入大脑,我扭过头紧抿着唇,醉意清醒了几分。


他将我抱起,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
体温迅速升高,我攀着伽华的脖颈,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,我亲了亲他的耳垂,将他耳畔的发丝捋顺。

他亲了亲我的唇角,在我耳边低语:


“报复开始了,云中。”



*软烟罗没有黛色,胡诌的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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